Cedric and Edward
我沒有辦法寫作,沒有辦法做深入的思考以及輸出。我只能輸入。被插入。
他的延遲對我來說彷彿像一年一樣那麼久的等待,等待回信。中間種種心境的不確定與各種回憶彷彿要把我吞噬了。
從前從前,在瑞士,有一個我一見面便簡直暈倒的荷蘭男孩,他的藍色眼睛與美麗的嗓音,自在地在身裡唱歌跳舞逗我開心。他簡直是皇室的化身。
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想和我做朋友。也許他驚異於我的才華與無動於衷 — — — 我的理智告訴我,又帥又聰明,不太可能單身。但做朋友可以。
然後他便每天一封長長長的訊息,和我討論藝術,性,教育,博士甘苦,簡而言之,生活。
因此博士班有很大一部分是在等他的回音。我顫抖著。
有一天他消失了。我怎麼打電話都沒有用。一次消失十天。
回來時,他說要帶我去山裡走走。我們一走就是六個小時,期間辯論各種議題,直到我們在驚險的山勢中手腳並用怕下險坡,走回冰河鑿開的山道與溪流。
然後他再來巴塞爾美術館找我的那一次,他興奮地說會帶我去慕尼黑看蘭騎士畫派的展覽。我也就這麼相信了。
「那你單身還是…?」因為他總是在山徑間傳訊息不知道給誰。
他沒有回答。只說有個朋友需要他照顧。是個阿富汗女孩,經常出入醫院因為自殺未遂。
那我呢?那我呢?那我呢?在等待Cedric回訊息的時間裡,我簡直躺在地板上驚慌痛哭。
— — — 所以,你要記住,我很脆弱,是不可妥協的脆弱。如果讓我等兩天,那我就會離開了。因為那蠶食的不安全感會影響我的正常生活。如果你沒辦法接受,那我也沒辦法了呀。因為我曾經受過很深很深的傷害。但是你要記得,我是喜歡過你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