The hours

Stasy Hsieh
May 5, 2024

Tick, tick, tick. 滴答,滴答,滴答。你知道你的生命正在流逝。良久良久,你稍微回頭,痛苦不堪地組織起破碎的四肢軀幹,爬起來,腦袋慢慢回神。

The hours 是我的工具電影,在我站不起來的時候提醒我,有生有死。我有生何其難得。The hours也是我最喜歡的電影,背景音樂也是我最喜歡的音樂。講述三個女人在不同年代的生活,如何交織 — — — 妮可基曼式的維吉尼雅吳爾芙,1920年代茱莉安摩爾式的美國的家庭貴婦,1990年代的紐約女人梅莉史翠普。

當年憂鬱症無法言明的症狀侵襲著散發暈黃憂鬱的茱莉安摩爾,有一天她開著名車載兒子上學後,便離家消失了。

五十年後,她的兒子成為著名紐約的詩人,重病纏身,而媽媽童年不告而別的陰影困擾著他。某天前任女友梅莉史翠普帶著花來告訴他,詩人學會需要他去演講。

他在爭執中把椅子翻倒,輪椅翻倒,哀嚎卻堅決,我不要。

其後爬上窗邊,跳樓而下。

葬禮上,一個女人前來,表明自己是家屬。

梅莉史翠普問,妳是誰?

我是他媽媽。

妳當年為什麼離開?

她嘆了一口氣,彷彿從來沒有人理解,「我別無選擇。在生和死之間,我選擇了生。」然後音樂由死轉生,她沒有放棄家人,她只是需要先活下去。

每當我想到這段,便覺得,好,那我也可以繼續過下去。我必須過下去。

我發生了什麼事?

近乎一夜情的荷蘭男人回去後便再也沒有回訊息,或許他想讓我死心,即使之前那些近乎是情話的對話,我都聽進去了。我的心臟與身體坍塌地無聲無息,就像維吉尼雅吳爾芙一邊拖著石頭,一邊抽著菸,越來越小聲地沈入水裡,問著,「為什麼一個人要死呢?」

我摸著心頭的靈魂項鍊好多天,說,「我在這裡,我在這裡。」

我沒辦法說這就只是一場失戀。我沒有辦法。我沒辦法說這帶給我什麼意義,我沒辦法。而我討厭無意義的事物。我只能說,我度過許多無言無能,也許毫無意義的時光。我討厭那樣的我自己。

我試著做許多事,買一雙高跟鞋子,敷修復面膜,讀法文仍然是最讓我心醉的。

我不知道。但是我還活著。比起Julienne Moore的生與死,我是抉擇著交不交,這場將來不知道還要與多少人交手的未知戀愛探險是否繼續下去。

因此,我在練習找一個解釋,解釋自己的無能。也練習,無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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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tasy Hsieh

Bare honest witness to the world as I have experienced with it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