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
昨天我把塵封已久的棉被拿出來,結果過敏了一整個晚上。今天早上起床已經九點半,於是匆匆忙忙趕到星巴克坐下。
我開始讀荷蘭文,那種不用動太多大腦的學習。
同時一邊看手機與電子郵件,我不知道我在等什麼人的消息,但我突然想寫一封明信片給一個很欣賞的記者。約翰在韓國,我覺得我想念他。
但昨天吃太多了,今天需要瘦下來一些。於是我一整天只喝了黑咖啡,下午收到好友的電郵,說他要從成大醫院離職,調回台大醫院了。
我於是一邊想著要煮什麼當餞別晚餐,便晃到百貨公司的超市去找酪梨 — — 我必須要先自己吃過才能煮給別人吃。
但我在百貨公司時又順路走到書店,看了一本人類學家在科技業工作的心得,看得我心驚膽跳。
看到一半,接到傢俱公司的電話,說下周二師父要來裝書櫃了。
好的好的,我小聲地在書局對話。
我挑了酪梨與沙拉醬,雞蛋和燕麥奶回家,煎了煎餅,把酪梨切片,加上堅果,海苔,柚子,沙拉醬。攪拌在一起,那真是太美味了。
我吃著吃著,衷心覺得大家應該會喜歡,偷偷鬆了一口氣。
回到書桌前已經晚上八點半了。
我快速把演算法看完,又看了一次大S的愛情故事,覺得人間處處有晴天。再做了一個小時的瑜伽,迅速看了一下Zara在派對上又出了什麼黑色禮服,也許我生日那天可以穿穿。
看完之後我把所有資本主義的網站全部關掉。我不需要。我已經有了所有我需要的物質了。
我也把手機設定成飛航 — — 我需要屏蔽掉一些陰謀論,以及工作不快,以及……。不管是誰,都無法即時聯絡到我。
我過了還算不錯的一年。能夠每天做一個半小時的運動,停止安眠藥,學自己喜歡的東西,把所有關於社交網站的帳號全部關掉,能專心活在自己的世界,漸漸撇除人際震盪 — — 留下的是說話讓我不會感到擔心懷疑的友人,也因此停止了視覺反饋 — —在臉書與IG上交疊了許多時期認識的人,但那些時期的我總是帶有一些遺憾,當我看到過往認識的人,總是想起那段特定時期發生的事, 而莫名為自己感到尷尬與羞愧。
關掉社交軟體提供了我一種巨大的頻障,能在第一時間感知自己的情緒,與不用急著回覆,我終於給了自己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的空間 — — 我給我自己的允諾,任何事發生都沒有關係,it’s okay. it’s there, it’s okay. 如果當初我在大學一年級時,能夠強而有力地說不就好了,我現在能夠拒絕任何需要刻意融入的群體。用臉書時強而有力的不適感,總是被他人以「不然我要怎麼聯絡你」來擋掉,而造成自己巨大的壓力與不快。而我不懂,怎麼他人不會感覺到使用社交軟體時那樣巨大的恐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