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與愛與情的深刻對談

我的心空了。我不知道該做什麼好。

我買了一雙黑色的ecco高跟涼鞋，只差沒有買店面對面的Clarks細高跟靴。

我的心很痛，而在診間慢慢被撫育了。卻沒想到走出診所，收到Thomas突如其來的簡訊，更痛。痛得我無法呼吸，痛得我彎腰幾乎癱倒在人行道上。啊，你看完我的簡訊了說聲謝謝，而我卻有未竟之言需要自己留待許多的來年，才能消化完。

你知道嗎？我一次只能做一件事，一次只能愛一個人，一次只能跟一個人做愛，一次只能跟一個人說話。

你都不知道。你永遠都不會知道。

我今天像個祈禱著有正確答案的學生，拿著自己的問卷調查與題目與作文，去問心理醫生。她總是有答案，她總是有正確答案。

她搖搖頭，「我沒有答案。」

我在亞洲說出口的感情，被他人指指點點，變得好像有個感情公式，而我總是不太規矩的亂數。

一個朋友說，我總是糾結在錯誤的人上，就讓他們走吧。

「但是，如果妳可以控制感情，那還是感情嗎？」心理醫生問。

而我遇見的那些，令我傾心的男子，總是讓我把心裡的所有濃烈情感掏出去，向對方傾訴。

「這樣的男生在台灣或歐洲應該都不多，我是說，可以接住妳的情緒的人。」

的確不多。我只遇過兩個。

對於Thomas，我說了，「你離開台灣以前，如果我不跟你過夜睡覺，那麼我會後悔十幾年，不開玩笑。對於這樣濃烈的感情，我很抱歉。」

「這樣他當然不會跟你睡啊。」有人說。

「但是這就是妳的方式啊，如果妳沒有達到目標了，那也就算了。如果妳沒有把心裡話說出口，而裝作玩咖，跟他睡了，那也不是妳高興的方式啊。因為妳一直以來都很真誠，沒有辦法假裝，對吧？」心理醫生說。

「對，對，妳說的對。」然後我就哭了。

「對於感情，我沒有辦法給任何建議。做妳自己，保持真誠，這樣就好了。只有妳自己的身體和心裡知道那樣跳動的感覺是什麼滋味。

雖然那位Thomas先生不見得願意收到這樣一封信，關於妳過去身體的記憶、如此濃烈的愛慾、因此想跟他做愛的原因，但是他要不要反應是他的事。」

我知道。

我就是在荷蘭語區被訓練成說話愈加直接的，因為我無法揣測他人想法與反應，我只能誠實說出我在想什麼。

我分不開性與愛，而性而愛，先生，這對我來說，都是一輩子的記憶。而你的驟然離去，只讓我對荷蘭人更恨更愛。

我的心，碎了滿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