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咖啡館的盲點辯論,讀紀伯倫先知
前幾天和好友討論各自的盲點,我們約在深夜咖啡館,開到半夜一點的那種。當初在台南發現這間店時,是我時差頻頻調不過來,乾脆宣布我要過歐洲時間。店長是個戲劇系剛畢業的男子,不疾不徐,和我討論著貝加爾湖畔的法國文學與紀伯倫的先知。
我只能說,我都聽過,都沒讀過。他笑著說,妳以後應該就會自己去讀了。
於是,經過好久好久,我終於看見紀伯倫的書出現在書架上,我拿起來,就像店長緩緩的嗓音一樣,心裡讀起一字一句。
店長也導了人生的第N齣劇,介紹我Pina Bausch故鄉創立的劇團。
愛,除了自己,既不給予,也不索取;愛,既不占有,也不被任何人占有;愛,僅僅滿足於自己而已。
好美。
時間拉回到四年後的現在。
好友談到乾媽的盲點,朋友的盲點,我不禁問道,那我的盲點是?
他想了一整個晚上,終於在昨天說,「除了無止盡追求能力與知識之外,妳的人生還有什麼目的?」
噢,你的盲點定義是這個啊。是以目的或金錢為導向,審視人們做的事或從事的職業?
我笑了出來。那我們的盲點定義從源頭就不同了。
我的盲點定義是,我試著以那個人的視角為座標軸,看著那個人是否言行不一而不自知,是否有矛盾的地方。但這個方法絕對不可行,因為光是站在他人的坐標系,根據相對論,我已經有觀察誤差了。
他笑了。「我早該問妳的。」
「不會,不過我倒是想到一個關於我的反駁答案,如果奠基於你的盲點定義的話。」
只是因為我沒有跟除了自己以外的人說過,因此我的職業行跡顯得毫無邏輯。簡而言之,那是一個正在構築中的想法。
「希望在四十歲的時候,我能建立一個基金會,讓高中生能出國當交換學生或者單純旅行,看看外面世界的樣子。並且有麻煩時有律師當後盾,那個律師可能就是我,或者我能夠聘請一些專門的律師諮詢。」
「妳?」
「所以我才需要讀第二個,甚至第三個研究所啊,與法律政策接軌。我一旦知道體制內的法律長什麼樣子,我就可以利用了。」
歷時也許十年,也許二十年,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會活多久,或者能否完成這個夢想。
但這其實是自私的想法,為了十幾歲的自己建的。她多想看看大千世界,但需要繭居於不適合自己的地方良久,直到終於可以像看不見的城市裡,那個赤足跑過大地的女人,跑著,跑著,跑著,用自己的雙足與雙眼看世界。
我只能說,我不知道,但我想要這麼做。